喜欢都快成了习惯，怎么可能轻易放下。
他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，可他忍不住，“你要是害怕，我可以搬出去。”
这样岂不是太本末倒置。
周窈是来借宿的，没打算把主人家给逼走，她回过头，纠结地抬头看他，“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，你应该很清楚，我在处理感情这件事上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。”
“我想继续跟你当朋友，可我又怕让你难过。”
她掌握不好中间这个度。
可如若日后事事都有分寸，件件都要客套，那……他们还算朋友吗？
周窈不知道。
好似，所有的一切当李嘉恒告白的那刻就已经变了，他们无法再回到过去。
“不管怎么样，别走。”李嘉恒没了笑模样，他抓着周窈胳膊的手逐渐用力，用力到周窈吃痛的惊呼出声，他才反应过来，慌张地松开手，“对不起，弄疼你了吗？”
周窈摇头，“没事，还有你有经常剪指甲的习惯。”
她故作轻松，甚至笑着戏谑。
可空气中的沉闷并没有散去分毫。
李嘉恒往后退了一步，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，还是在向周窈保证，他轻笑着说，“最多一个星期，我一定会整理好自己的情绪，这段时间你就住在这儿，要连共处一室都做不到，以后总不能绝交吧。”
绝交，谁都不想。
周窈沉默。
两人相对无言，但也都清楚，他们必须要跨过这一关，否则就要彻底失去相识了十多年的挚友。
周窈深呼吸了口气，率先伸出手，“室友先生，接下来请多指教。”
看到她妥协。
李嘉恒笑了，他就跟得了奖赏的金毛似的，无形的尾巴快要甩出残影来，激动地扑上去将周窈搂入怀中。
狠狠地抱了两下才将人松开。
“对了，按道理来说，这事你比较有经验，你不是喜欢时哥吗？现在你俩离婚了，以后你就不打算见他了？”李嘉恒认真又单纯地问。
他那表情太无辜，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故意来。
周窈却被扎心扎得快要吐血。
她牵强地浅笑，“当然，我这个人很成熟的。”
果然，她脸皮还是变厚了点，现在说起谎话来已经脸不红心不跳的。
见她坦然。
李嘉恒松了口气，“那就好，要不然我都要担心等过两天你见到絮宁姐会不会伤心了，到那时，我肯定不知道该咋处理。”
是幸灾乐祸，暗自窃喜，还是心存怜惜，上前安慰？
“什么絮宁姐？”周窈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。
她微微眯着眼，拧着眉头问道。
李嘉恒意外，“你不知道？”
周窈莫名其妙，“我知道什么？这个‘絮宁姐’不是在国外吗？我过两天为什么会见到她？”
“回国定居啊。”说来也是巧，在李嘉恒回国之前，偶然遇见到他那里巡演的沈絮宁，两人聊了下，得知秦宴时要离婚之后，第二天，她就告诉李嘉恒自己也要回国。
回想起那天的事，好像沈絮宁会回国跟他脱不了关系。
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的李嘉恒忽然有些心虚。
“她要回来了？”周窈心情骤然变得郁闷，什么鬼？国外是丧尸爆发了吗？一个两个的非得都在这个时候回国。
一个路之亦就够麻烦的，又来了个沈絮宁。
她心烦得厉害，还说不上来缘由。
周窈紧蹙着眉，她抬头看着李嘉恒问，“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问你。”
她表情严肃又凝重。
李嘉恒也跟着正色起来，他板着脸重重点头，“你说。”
“沈絮宁长得漂亮吗？”周窈就是个俗人，她最关心的就是这一点。
李嘉恒，“……”
他片刻无语过后，诚实地点头，“絮宁姐是时哥那一届的校花。”
很好。
果然又是个劲敌。
周窈闭了闭眼，她都快笑了，咬牙切齿地说，“秦宴时那个混蛋，招蜂引蝶就算了，还尽招惹优质的那种！”
路之亦，上市公司的女总裁。
沈絮宁，国外剧团的首席芭蕾舞者。
而她……
周窈，失业且没有家可待的顶级窝囊废。
粗略一下头衔，周窈觉得自己也没有输多少，她没那两个人优秀，但她肯定比那个两个人差劲！还不止一点半点！
周窈紧握拳头，低声说，“稳了。”
也不知道到底稳了个什么劲。
“你知道的不少啊，”李嘉恒本来还认为她根本就不知道沈絮宁的存在呢，“谁跟你说的？恩恩吗？”
认真算起来，详细科普的确实是秦幼恩。
周窈点头。
“那她有跟你说，沈絮宁是时哥的初恋吗？”李嘉恒有点坏心眼，或者说，他想要看到周窈更加失望的表情。
恶劣的情绪骤然涌上心头，无法压抑。
周窈说，“她跟我说过，秦宴时跟沈絮宁高考之后谈过这件事，但是后来沈絮宁出国了。”
所以就算是初恋，也是未逐的那种。
李嘉恒晃了晃手指，“不不不，没有这么简单，沈絮宁出国之后，两人确实断联了一段时间，但是她大学期间有回过国，甚至还为了时哥休学过一年。”
“短短一年，她先是成了时哥对外的正牌女友，还是秦家和李家都认可的未来儿媳妇，我要是没记错，我高考那年，还参加过他们两个的订婚宴呢。”
订婚宴？
周窈愣住了，她觉得荒唐至极，“怎么可能？秦宴时要是真跟沈絮宁订婚了，那他干嘛还娶我？”
这不是悔婚吗？
事情真相如何，李嘉恒也不知道，他摇头说，“这我不清楚，反正，他们确实订婚过，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去问恩恩。”
李嘉恒没有必要说谎骗她。
可为什么？
她嫁进秦家三年，要不是路之亦偶然说漏了嘴，她甚至都不知道沈絮宁这个人。
周窈心绪烦乱。
她恍惚地走到沙发边坐下，怎么都想不明白，不禁抬头问，“订婚的事情，秦宴时同意了？”
李嘉恒走到她对面坐下。
“当然同意啊，先告白的可是时哥，我记得他们订婚之后就没有消息的原因，好像是因为絮宁姐想先立业再成家。”
“按照计划，他们应该在毕业那年结婚的，但是当时沈絮宁被她现在的工作单位录取了，决定留在国外，订婚的事才不了了之。”
